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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跟他說聲:「謝謝你,臺灣人。」
#感謝各位讀完文章
用這封信埋葬自己努力好久的心血,
今年的第三次,都跟台灣有關。
我賭,再這樣下去不用10年的以後,台灣什麼都沒剩,什麼都!當然有可能賭輸,到時可以就當作我今天不過是一個狂妄恣肆的自以為是罷了,但我這麼賭,也將不諱言的實話。
我不用立場說什麼意氣用事的話,我有我的根據,害死自己的就是我們台灣人。未來全世界的強國沒意外的話莫屬中國,製造業的重心也老早轉移,台灣製造的品質不比日本、價格也已不比開發中國家。技術這種東西總有一天會水平,東南亞跟印度早已有超越台灣的價格優勢和技術。觀光十年前十年後的台灣沒有改變,形象沒有提升,某些文化正漸漸在消失,政府怎麼不來檢討「台灣文化、形象」的KPI呢?混亂的環境反正可以安慰的說是台灣風格。你會想,素人就能明瞭的事,為何掌權者就是不懂?因為世界早已不是你在學校裡學的是非對錯,只要成為了「大人」,就會知道現實社會所存在的運行道理,禮義廉恥好比虛構的科幻電影。上位者只在意權力、商人只在意利益、意見領袖只在意地位,多少人在乎是非對錯?多少人在意把事情好好做好、真正能撐起台灣的執行端的人們?
我是個革命派的人,無法用現代大人的明哲保身來對問題視而不見。底層的執行者們用心做好我們的角色聽來很美好,但對現代人們來說這叫天真不懂現實,因為我們變成了只在意「事情有沒有做完,生活有沒有些小確幸就好」,太在意的人才會被金錢權力的社會隨時搞得傷痕累累。一件事實跟各位分享的這個世界運行的道理,太深刻難受了!
各位聽過日本的台灣祭典嗎?日本從2013年開始了第一場台灣祭,目的是「日本人感謝台灣在311地震為日本的付出」,所以舉辦了祭典活動、促進台日友好⋯⋯。隨後至今,東京一年平均有四到五場台灣祭典,全日本加起來一年近十幾場,活動很熱絡,台灣人看到「台灣」就不由得共襄盛舉⋯⋯各位,你們感受到了什麼嗎?感謝台灣的話一年不需要幾十場的台灣祭典,主辦的大多是華僑商人們。大家不知道而已,不同名義的執行委員會背後大多都是同一群人,那大家有再明瞭一點了嗎?這些商人看到了台灣名字的商機,大量複製同樣手法賺取利益,從贊助、出攤機制、以及他們的發言等就更明白了。商業不是不行,但所有的台灣祭典粗製濫造,出攤的有許多中國攤商、日本的「假借台灣」攤商,表演團體一堆摸不著頭緒、甚至不理解這哪裡台灣了?活動的形象亂七八糟無頭緒、非常低落的品味、毫無內涵可言。但,一切掛上台灣就是有人慕名而來。這是台灣?大家可以查查今年台灣祭典負評一堆,大多是台灣人,也有日本人,我聽到的都是日本人說「台灣根本沒有⋯⋯」,是啊!台灣沒有這些啊!台灣人,你們的國家台灣被一群台灣人消費的淋漓盡致了你知道嗎?這些商人這樣使用台灣你們甘願嗎?還是只要掛上台灣,在國外隻身一人的你就感覺到被表面的安慰?這是一件可悲的事,台灣用這樣不以文化為重而只有利益的方式被播送,你們心甘情願嗎?各位若不明究理的支持只會助長這些無良的商人更快葬送台灣的價值而已。
今年六月,某個台灣祭典的委員會來找我們,說要辦一場「真正的台灣祭典」,說「現在台灣祭很多都走了樣,希望能改頭換面做一場有內涵的台灣祭典」。我想這個委託太讓人感動,不疑有他的答應了。我看到了他們提出來的資料,寫著「九份來了、101、圓山、小籠包⋯⋯」那些通俗的企劃書時,這不就跟過去的台灣活動一樣嗎?況且,這也不是真正的台灣。真的台灣的純樸、熱情都來自民間,美食也是,不是這些日本自稱的台味或中國味能做到的,若要名符其實,我們需要把台灣的日常帶來,於是展開了我們的企劃,因為跟台灣有關,所以我們更是拼命。其實從頭開始的幾次對話,執行會長就一直跟我說,「我們是給你機會、我們沒有要賺錢喔、賺到了錢和名聲都是你們的,你們要好好做⋯⋯」等反覆說著,我漸漸的感覺到其實商人們誰在意台灣呀!但無所謂,他們賺錢沒錯,至少我們要做到真正的台灣企劃。我們在不久後也提出了新的企劃案,大家也都通過了,他們說「設計的很好、企劃的執行也請你們負責」,我們就此展開了讓人心碎的設計和企劃。
我特別重視企劃,因為唯有改變企劃才能讓日本人接觸到真正的台灣文化,於是我們訂定這次出攤的不能只有仿台灣味的日本商家或中國味的商家的規則,打著台灣名義裡面卻掛羊頭賣狗肉成何體統?並提出了最大的挑戰,要把「台灣料理人帶來日本」的計畫。不是指那些名廚或連鎖餐廳,他們能來理所當然不是?而指的是在巷口或街道上的攤位或小吃店,或許樸實平凡,卻能做出最道地台灣人愛的民間料理。我們展開了好一段時間的北中南的調查,鎖定了幾間代表性的街頭小吃。有的幾乎沒出過國,有的以為我們是詐騙集團,我們要計畫邀請來日的交通、行程、住宿、租借廚房設備、食材準備、廚具準備、製作流程安排、食物運送、現場人力調配等等,甚至還邀請了台灣設計師的文化設計品及年輕人致力復興台灣茶的團隊前來,我真的為太太安娜和老闆章聖感到佩服!因為我們再怎麼辛苦和從零摸索都要完成這項企劃!我們甚至回台與攤位見面處理食材及執行事宜。中間不斷確認委員會會出錢支持,每次每次⋯⋯都是口頭承諾,X!
今天,執行會的來電,把整個台灣料理人計畫取消了。我不管大會間的金錢贊助爭議明暗之間不說出的立場如何,如果拿不不到某贊助商的錢,就把「原先美言要做真正的台灣祭」的企劃斬首,「要做可以,你們要負責營運(金錢)」,結果美言是建立在有沒有賺錢的份上。我們負責的從頭到尾都是設計和企劃而已,卻在錢的關係明朗後,把僅有能帶來改變的企劃取消的毫不猶豫。不只食物攤商、設計師及文化商品都取消了。整個活動回到了和過往一樣,一些來自台灣、然後中國的、日本的攤商組成的台灣祭,他們更理直氣壯其實你們這些企劃根本不賺錢,要不是以為有贊助我們也不要做,太讓人心痛了。也因此對應企劃的設計變了調,我們從主視覺設計開始發展了所有大大小小的應用至今都已完成。委員會卻此時直接對在起初說好的設計費用太貴而不願負責,但卻拿我們做的企劃和設計去申請贊助、提案,也使用在網頁上一陣子,現在一切不了了之。後來也才知道這些台灣華僑「身兼」其他台灣祭典的主辦,贊助商也有十來間。這樣說,夠明白了嗎?這三個月來的努力化為泡影,一間間約好的攤位,他們很期待,甚至人生第一次辦護照,因為台灣人的熱情和信任,他們相信了我們。打了好幾通電話一一道歉,手都在發抖,自己像詐騙集團一樣。為了台灣?我們這麼拼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到底為何?在執行關於台灣的事時都容易讓人如此心痛?創意工作者更是。由衷的建議,不要輕易相信眼前看到聽到的事物,雖然我們現在生活已沒有餘力在意事情的真實性了,雖然知道真實的事情可能讓人更感到失落,但這些爛事不斷發生在我們跟台灣有關的工作上。不止這些掌權者,也有一些台灣人,不斷的炫耀自己根本沒做的事是自己的實績,甚至不斷向他人展現根本沒有作為的「為台灣做的事」,然後用自己為台灣在打拼為台灣而努力之類的這些話語來包裝空洞的一切獲取關注。我從來不覺得時間會證明這一切,因為世界並非依附著真實在運作,而是這些握有金錢權力地位的人們,他們一聲令下,管你再如何真實再如何好、再如何專業設計在如何屌,都能輕易被封殺,「能掌握利益權力、能政治操控的基本上就是贏家」的觀念依然在台灣深根落實,市井小民再怎麼想保護文化終究不敵權貴。說個實話,就是因為在意真實的文化傳承和保存的人太多了,日本這個品牌才會如此強盛,但台灣人大多不懂這個道理。利益是個人的,文化是眾人的,因為他們尊重文化,尊重每個在底層執行的各位,所以才有所謂職人精神,那是種專業。台灣缺乏尊重專業,我們愛用沒有對錯的個人價值觀來鄙視不同於自己立場的他人,才會展開一連串的文化災難。
在國外八九年了,我不是那種人說求學完不回來台灣貢獻的人,我敢說我比誰都用盡全力在維護這個國家。已經不知幾次了想向國外展現台灣的印刷製造,邀請外國設計師使用台灣技術,電通全國的公司形象宣傳是台灣做的你知道嗎;為了振作台灣產業低靡,帶日本設計師前來台灣參觀工廠和創意環境,並一起合作新的創作;台灣的強項在哪裡在國外看的更清楚,所以花一年時間出版介紹台灣頂尖設計師的書,因為台灣這點並沒有輸;舉辦論壇沙龍邀請日本第一現場的人來分享交流,雖然台灣有許多不足但大家渴望學習和精進;我在東藝大成為第一個拿到首席畢業的外國留學生,真必要時才會說出來;放棄敬重的前設計公司,和友人自立門戶,做一個用具體行動真正在宣揚台灣「真的」好的發訊站。每一個自發性的展覽企劃都要消耗五十萬日幣的成本。但我們還是咬牙在做,因為所剩時間不多,而又有多少人在做?我為何要做,因為我看到台灣未來什麼都不剩了,但至少還有剩「思想和文化」。台灣或許不會倒但也不會好,所以這是我身為台灣人的責任。很簡單的邏輯,看到哪裡不好就做好它,不過如此。今年見了很多上位者,印象最深刻的是前北市文化局長倪桑,他說:「為何你一個人在做?這不該是這樣,這是政府的責任」。但那又如何?我們被像皮球一樣踢來接去,要贊助時被踢、有成果時被接。如果我把這份心力好好經營家庭、朋友、還是屬於自己的事業的話,會不會今天也不會這麼難受?隨意舉例就一堆了,這樣我說的話可以請參考參考了嗎?
我們必須思考什麼才是台灣最可貴最不可被取代的,仔細想想,如果未來除了創意和文化,台灣可能什麼都不剩的話,我是說如果,我們此時此刻該愛惜和尊重的,到底是什麼?身分證事件、國慶事件,用沒有對錯的價值觀來下評論這就是台灣的自由。設計師當然不是絕對,但也不代表民眾的聲音是正確,自由必須是相互尊重為前提啊!已經很累了,除了利益以外,有人在意這些為台灣創造價值的人們嗎?台灣的創意工作者永遠是眾矢之的,往往為了改變為了創造文化,卻遭受各種精神殘害。對你們來講,我們最終放棄台灣也不過是我們自己的內心戲罷了吧!反正只是一個人放棄愛自己的土地罷了,台灣還有千千萬萬個美工啊。
真心建議在日本的各位,不要再去參加這樣的假藉台灣名義的活動了。也非常期待文總的Taiwan Plus,希望這個活動能傳達出真正的台灣文化。
致敬為台灣創造價值的執行端的各位!
畢 展 贊助 企劃書 在 雪兒 Cher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人生的下一個章節】雪兒
或多或少,對於現狀偶爾都會感到絕望,
或多或少,會告訴自己要繼續撐下去才會有希望,
只是所謂的希望,最後通常都會變成絕望,
或許認清了絕望,才可能有重生的開始。
「所以當初你也是抱持著這樣辭職的嗎?」
坐在我對面的前同事問我,思緒飛回了剛進社會的那一年。
幾十年前剛從學校畢業之後,因為某堂課上課作業做的太好,被老師找去當動畫師助手,後來莫名其妙到了資訊服務產業,那時候資訊系統正在起飛的年代。
那時候還沒有普遍的智慧型手機,更沒有所謂的臉書FACEBOOK,大學念書最流行網路論壇的是BBS,整天就掛在板上不停丟水球,用不同的顏色拼湊出簽名檔,喜歡檢查訊息資料夾有沒有人傳來情書。
畢業之後有了MSN,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開YAHOO奇摩網頁看當天新聞,偶爾上無名小站寫網誌,看看別人的旅遊經驗日誌,沒想到幾年後這些東西都消失了,網路光速所有人的生活,加上智慧型手機的普及,APP快速的發展,或許每個人都嘗到網路時代的便利,似乎也掉進了便利的困境。
第一份正式的工作是網頁設計比賽的專案管理師,那時候引導許多學生進行專題式的網頁設計比賽,雖然後來我都覺得變成資訊老師之間的競賽,因為專案經理跟工程師整天吵架的關係,變得我也要搞懂那些複雜又難解的程式,後來就跳到了下一個工作,系統規劃師。
好的系統規劃,當然就是要讓使用者擁有最直覺跟方便的使用介面,那時候流行不管是網站還是系統登入之前都要一個詭異的FLASH動畫,根本不管網站到底跑不跑得動,還要把網站做的跟YAHOO一樣複雜,直到GOOGLE打破了這個規則。
後來跳到了社福單位做系統專案管理,反正又是啪啦啪啦一連串很神奇的故事,新工作開始都是蜜月期,每天熬夜爆肝在吸收新的知識,每天都想著如何讓自己更進入狀況,的確幾年過後,我已經能夠專案掌握八成的狀況,卻對未來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會不會趕不上這個時代,就準備被淘汰了呢?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能輕易說出口,尤其是懦弱,我鞭策自己要趕緊努力,卻常常在某些研討會後感到無力,感覺自己在爬一座金字塔,卡在中間上不去,路只剩下一條很窄到只有幾個人可以通過,但每個人都在拼命往上擠,我感到窒息。
你知道的,有些決定不能隨便做,尤其是離職,職場努力了這麼久,十分鐘寫出系統企劃書大綱,還會寫CSS程式語言,甚至會安裝環境系統,然後呢?繼續在職場窒息著前進,我常想「可不可以不努力?」擺爛也可以。
拉扯了幾年,這段日子過得當然很不開心,面對沒有熱情的職場生活,就像賣時間的打工仔,此時「旅行」是我人生中的救世主,每一趟旅途都可以帶給我滿滿的回憶跟感動,去對抗沉悶職場裡冷暴力的對待。
同事的自殺,也讓我認清了對於工作的倦怠,最終我跟過去十幾年的輝煌說再見,我在交接的那幾個禮拜,每把資料夾丟進電腦螢幕桌面的垃圾桶,內心就會興奮地說「再見了!企劃書!再見了!甘特圖!再見了!計畫表!以後都不要再見你們了!」
人生,終於進行到下一個章節,不用卡在職場金字塔的中間,跟著一群人擠著功成名就的道路,終於可以說走就走的去旅行,終於不用低聲下氣再跟老闆請假。
「所以你的離職是預謀的囉?」前同事嘆息。
三年後再看回三年前,真心感激自己當初做了這個決定,這樣的抉擇絕非一朝一夕,更是坦承懦弱的自己。
現在,其實也有相同的感覺,當初從默默無名的旅遊部落客,後來到出了書的作家,上台的演講者,還有許多贊助廠商的合作,這一切都像夢一樣,拉拉臉皮,是真的,卻又讓人迷網,這是不是真的。
如果再一次脫掉了這樣的外衣,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或多或少,人都在找一種永恆,
或多或少,也知道改變才是不變的永恆,
只是所謂的永恆,最後都是安慰自己的謊言,
或許認清了夢想,才可能有下一章新的人生。
#文字很長 #絕對真心
7/21 台北轉身分享 不永恆的旅行人生
畢 展 贊助 企劃書 在 設計發浪Designsurfing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給大三升大四的同學們,重新思考一下,究竟你們心中「想要做怎樣的設計」?在新一代設計展中,究竟只是想要花幾萬打個卡求畢業還是想「企圖」得到更多?
我能明白現今時空背景與過去有所不同,也不是鼓勵大家要做超大量體作品。引用日本平面設計事務所DRAFT設計總監宮田識在「不要做設計」一書當中的文字:「只是一直在整理枝葉並不是設計。因為生活上需要一直砍樹也不是設計。去培育一座森林才叫設計。『不要做設計』這句話並不是在否定設計本身。而是藉由否定只在小細節處龜毛地做設計的行為讓設計師看見設計裡更寬廣的可能性。」
如果你希望在這1年急速成長到一個位置,你能做的事情,真的不是只有「設計」二字而已。
「新一代」的老懷想
這幾年來面對新一代展,不斷有很多角度的批評。今年是我由成大工業設計系畢業30週年,也就是我是整整30年前參加過新一代展的「老學生」(我們那時候好像還不叫這個名字?),當時全國工業設計系只有四所,還是世貿展場剛落成時產出學生設計的第一次,想在這裏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感受。
三十年前!很多人都還沒出生,有必要跟大家說一下那時候的狀況。我們學生選擇畢業製作的題目,必須經過系主任的同意。原則有二:一是量體要「大」(在那個大家還不知道工業設計是什麼,身邊又是工學院眾多老科系環伺的成大,或許是引起大家注意,同時不輕忽工業設計能力的一個對策);二是必須要有配合廠商。後面這點也很容易理解,因為產品大,製作時所需的財力根本不是學生可以負擔得起的。如果你想畢業,畢製題目這兩項條件缺一不可!
所以在大三下學期時,同學就開始紛紛三四個人搭組找尋可以合作的廠商以及題目,整個三升四的暑假,就是在一次次找尋廠商、寫企劃書、洽談合作條件下渡過。找廠商有的借助人脈,但更多的是透過黃頁中的企業名單,一層層過濾探詢。和我們合作的條件,除了要將我們的設計作品1:1可以動作的樣品製作出來,還要贊助我們每人約2.5萬元的參展經費(那年系上期待我們以100萬估算,40人正好一人2.5萬),用在海報、邀請卡、專刊、制服、展場...等等上面。當然情況每組不同,未必如此理想,但加上我們公關組也為專刊努力在拉廣告,大家最後都如期過關。我記得結果我們花了80萬左右,最後還有些錢可以退給同學。
當然為了能符合條件,有些找到的題目未必盡如人意,有些可能覺得無聊,或者能讓設計發揮的地方著實有限,但這一年箇中滋味大家點滴在心頭,重點是大家都過關了!我們的題目到底有多大?舉例:有子母式垃圾車(比現在的垃圾車還大一些,有吊桿可以吊起兩個垃圾子桶);射出成型機;鐵路拖拉車頭...。就算是小的也要是系列健身器材;三合一電動掃地機(掃、洗、乾,體積類似2~3台Gogoro);整組高爾夫球具...而且全部都要Working。我們這屆還算客氣,高我們兩屆的學長還設計了一台遊覽車(經過風洞測試的流線外觀加上全新內裝與座椅),北上佈展時是帶著部分同學一起開進展場的!
我們跟現在所有的設計學生的時間是一樣的,也就是一年。可是這一年我們有很多收穫!首先明白了要做自己覺得酷的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要寫企劃,找合作夥伴,找錢...。雖然不是我們自願的,但是心裡也沒太多掙扎,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就做吧!而且學長範例在前,說我們做不到,似乎也沒多大說服力。在一年結束後,對自己的自信絕對翻了好幾倍。聽友校同學說我們誇張,我們倒是感到自豪!面對展覽期間觀眾的欣賞眼光(光是量體就嚇壞他們了),那時真的覺得我們自己酷斃了!
也因為花的是廠商的錢,最後也有賴他們將作品做出來,所以我們更注意與廠商的溝通,更加注意傾聽他們的回饋,做的過程不會太過任性或偏離現實,明白設計有賴團隊合作方能實現,這都為我們日後的設計生涯,打下必要的基礎
所以聽到近幾年許多學生說做畢業設計一個人要花兩三萬,是多大多大的負擔時,我其實是很難理解的。如果你熱愛設計,你一定會找到方法,如果你不喜歡設計,那你花一塊錢都會嫌多。
又說「新一代」是大拜拜,我更難理解。如果你用心做畢製,怎會自己污衊自己是拜拜。就算是拜拜,你心誠自有收穫,那是鐵打的經驗,何須理會旁人說三道四?
我覺得之所以現在很多人覺得「新一代」怪怪的,是因為參加的學校、學生多了,難免良莠不齊,加上部分參與的人並沒有將之當成設計生涯的成年禮,夾雜太多個人好惡,卻沒有在當中見到畢業設計的意義。所以「新一代」怪怪的,是部分參與的人心態變了,是部分學校心態變了,是我們對學生的引導還需加強,但是絕不該否定「新一代」的良善立意與價值。缺點要改,但不該整盆水倒掉,否定了我們台灣最寶貴的設計資產之一。
各位願不願意參觀「新一代」,是各位的自由。要由裡面找出差強人意的作品加以嘲諷一番,也不是件難事。但是我想起自己三十年前,多希望自己一年努力的成果,能遇上有心人的一番點評,那是給我最寶貴的人生資產。今天這樣抱著渴望的孩子更多了,如果你能在有限時間中,由眾多紛陳的作品中發現一件打動人心的作品,請你不忘稱讚他一聲:「年輕人!幹得好!」我也要向每年組織新一代的許多朋友致謝,謝謝你們維持了一件值得的事。我們明年見!